26萬個“鹿晗”:社交公司圍堵“00后”通信
在名人朋友圈之后,語 C 應用和語 C 文化才逐漸發展起來。在 00 后尤其是 00 后女生中,它已經不再是一種小眾文化。
導語:前方高能預警:此文將有若干你從不知道、也無法理解的“中二”詞匯。但我們要告訴你的是,它們正在占領移動社交。
26萬個“鹿晗”
我是“鹿晗”。這里是我的朋友圈。
我注視著我的朋友圈。卻有點猶豫,看上去特別熟悉但又有些陌生。我注意到了其中第一名是吳世勛,我緊張地搜索著記憶,“我”和吳世勛應該是前EXO的隊友,還是親密的CP。但他的朋友圈,我該怎么回?
我試圖私下發“世勛好!”,過了15分鐘,沒有任何反應。在我猶豫的時候,世勛發布了一個朋友圈,下面有許多人都在回復“世勛哥~”。我猶豫了一下,也輸入了一個“世勛哥”。
糟透了。
在我回復之后,好幾個人告訴我,“崩皮了”。我趕快查百度百科,世勛94年,我(鹿晗)90年。我的臉比手機還燙:在26萬個鹿晗里,我估計是最糟的一個。
我不禁有些后悔:假如當時沒有選擇最熱的鹿晗,選一種我更熟悉的角色,說不定會更好,至少不會開局就崩。比如,《人民的名義》里的高玉良書記,放蕩不羈的李白、葫蘆娃三娃五娃六娃七娃、周樹人的弟弟周作人(真的可以替他寫小說)。
在這個世界里,有近十萬種角色,也就是十萬種人生可以體驗,他們既有現實人物,也有虛構形象。只是,不管選擇什么樣的角色。都有一些基本的原則要遵守:不能聊跟劇情無關的話,不能說與“我”無關的內容(這叫做崩皮)。一切必須從“我”的感受出發,去體會他的心態、想法、習慣。當對“我”的揣摩小有所成之后,我就可以從發一個簡單朋友圈跟人互動開始,逐漸鍛煉自己的文字演技,這個過程叫做“磨皮”。
我的目標,是與人進行真正的表演,或者“戲”。戲包括自戲(自己寫多個角色)和對戲(與他人進行合作),戲的來源來自于作品。就像真正的戲劇演員一樣,文筆好只是基礎,行家的表演應該語言、動作、背景、裝飾、五感俱全。最終完全揣摩到這個角色的精髓,這就是“氣”。
一個以火影忍者為標準的對戲
這里的表演沒有畫面,一切都通過文字進行。這種通過文字進行的角色扮演叫做“語C”,也就是語言Cosplay。而我正在最大的“語C”平臺之一,APP“名人朋友圈”里。
“語C”的玩家異常豐富,從專業的寫作者到剛剛接觸的小粉絲。但比起其他圈子來,這個圈子的人顯得更加年輕,一大部分是“00后”。
創始人朱毅說,名人朋友圈上線至今,它的用戶人數已經超過了300萬,平均使用時長達到不可思議的兩個小時。這已經超過了微信。而通過開放道具內購,它很早就在沒有廣告的情況下實現贏利。
時光倒轉到兩年前,朱毅從華中科技大學博士畢業,開始自己的新一輪創業時,他對語 C 和 00后還很陌生,更沒想到自己會跟 26 萬個“鹿晗”打交道。
開發名人朋友圈來自一個判斷:在傳統社交領域,QQ、微信和陌陌等巨頭已經瓜分了市場,對于新興團隊機會不多。不如換個思路,走虛擬社交。在這樣的思路下,名人朋友圈應運而生。最開始的設計只是朋友圈的形式,用戶通過角色扮演來發動態,參與評論。某天,朱毅注意到了用戶的爆發性的增長:一批年輕用戶,甚至一大半是 00 后,開始使用這個產品。
朱毅開始尋找原因,他才知道名人朋友圈的設計與在年輕人中流行的 “ 語C ” 文化不謀而合,甚至為它提供了更好的條件。
此前,語C 主要是通過貼吧和QQ群進行。比起群設置的繁瑣,名人朋友圈則提供了角色扮演機制,更加簡單有效,它的智能匹配系統用戶能夠迅速找到跟自己相配的人“對戲”。而短小的朋友圈設置則降低了新手用戶學習磨皮的門檻。
朱毅決定朝這個方向做下去。名人朋友圈的專區不斷增多。每個專區都對應一個IP,不同IP可以進行不同的角色扮演。新的專區大部分是用戶提議,然后通過投票創建。專區內,用戶可以發簡單的日常,和其他的用戶簡單互動。也可以在小劇場里,和共同的伙伴,學習和寫作嚴謹的長篇戲文。盡管用戶扮演的角色都類似,但是通過戲文的好壞卻能分出高低,文筆和演技高超的“dalao”,人們會很快通過序號認識他,也會像其他社區一樣被人尊敬。
如果不愿意去專區,也可以留在最大的朋友圈。在這個區里,社交體系內,根據算法匹配,完善角色之間的關系鏈,例如用戶扮演鹿晗,在發現好友的時候,匹配的是扮演鄧超、吳世勛和吳亦凡等角色的用戶,讓用戶能夠更好地破冰聊天。為了增強用戶互動性,同時也保證收入,名人朋友圈將付費做到了用戶交互的情景中。用戶之間可以購買戒指,組成CP。也可以贈送禮物道具增進關系。
可以說,在名人朋友圈之后,語 C 應用和語 C 文化才逐漸發展起來。在 00 后尤其是 00 后女生中,它已經不再是一種小眾文化。
但有一個問題是:當 00 后在玩語 C 的時候,他們到底在玩什么呢?為什么名人朋友圈在00后如此受歡迎?
朱毅給了兩個解釋:
第一個是滿足了青春期的心理需求。名人朋友圈的用戶女性居多,年齡在16歲。這個年齡的人正在社會化的中間階段,擁有強烈的自我意識,喜歡幻想和表演,同時內心比較孤獨。許多人喜歡熱門的IP劇,是二次元或三次元偶像的粉絲。而男生也往往會有另一種類似的“中二”,崇拜歷史人物或運動明星。表演和幻想在這個過程中有多方面的作用,一方面表演他人,一方面也表達自己,找到歸屬。
第二是它解決了一個核心社交問題:如何開始一段社交?對于已經工作的人來說,他們會在不同場景和局結識不同朋友。而對于青少年,名人朋友圈的劇本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社交環境:它讓本來不相識的人通過扮演大家都熟悉的角色,找到了“破冰”的理由。在后期,許多人已經知道了對方的現實身份,他們可以(在私下場合下)不借助“皮”直接像正常朋友一樣交流。但是這在其它社交軟件上做不到,找不到話題是一方面,還有是一回到現實生活中,身份、顏值就成了重要因素。
朱毅舉了一個例子,有一個用戶是女生,因為肢體上的不便在生活中朋友很少,“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但是在名人朋友圈上她認識了很多朋友,性格也變的開朗起來。這樣的事令朱毅更加堅定了做下去的信念“它慢慢展開,最后實名,這樣的虛擬社交是更加公平的。”朱毅說。
60秒,玩真的!
假設你跟一個人的社交時間只有 60 秒,你會做點什么?你又會做什么打動他?
在“00后使用最多的App里的排行榜”里,Tiki 是另一款同樣火熱的社交應用,和名人朋友圈完全不同的是:這是一款真實的出奇的應用。
真實而不是效率,是tiki的核心
Tiki 是一款實時視頻社交應用。比視頻社交更加快速而直接。它有點像探探的視頻版 ―― 你將可以和一個與你視頻的人面對面60秒,或大或小,或男或女。TA們會出現在你的屏幕里,可能說“你好”,可能在唱歌,甚至可能一直不理你甚至對你做奇怪動作。
當然,你也可以做類似的事情。但是小心,在右上方有一個黃框,隨時提醒你你的時間不多:只有60秒。一旦在這段時間內你不能打動對方加好友,你就見不到他了。甚至可能更短 ―― 你可能一秒鐘就被人打斷,回到你自己的場景。換句話說,你被 “ 切掉 ”了 。
這為它增加了很多刺激。在剛剛流行起來的時候,主播們甚至發明了一種節目:直播刷 Tiki 給大家看,有些搞怪的主播可能用Tiki表情或者穿女裝,而大家則一起猜主播能堅持幾秒不被切掉――例如前抽象工作室主播孫笑川。在B站里,有70多個主播玩Tiki的直播視頻,最多的一個主播的點擊量達到了32.5萬。
無論是,但這還不是 Tiki 的最大爭議。最大的問題是,為什么要用這種突然的,毫無準備的場景來社交?它太不符合中國人面對陌生人的社交習慣了 ―― 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張臉,許多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再說,配上了又如何呢?不像陌陌,Tiki 有眼緣的人,很可能離你千里之外。
面對這些聲音,Tiki 做了一些調整:目前可以通過游戲和特定主題的房間,幫助第一次相見的人更好的破冰。但核心玩法仍然不變:它必須是即時的。Tiki 的創始人,阿里前社交新業務負責人吳永輝(花名靖仇)解釋,這正是 Tiki 的魅力之處。也正是它吸引目標人群的原因:目前,Tiki 的用戶群最多的是高中生,也是00后。
“在探探或者陌陌上,你可能要花整個 72 小時甚至一百多個小時才可能有人告訴你:誒,這個人可能喜歡你,然后繼續聊。其他很多產品都是對這個的美化。” 吳永輝回憶做 Tiki 的時候說,“我們想讓他們感覺到這個產品不一樣,我們提出一個詞,是實時。要最快的速度,最直接的方式讓他們釋放自己的社交的需求。”
和朱毅一樣,他一開始也沒想到自己的最多的用戶竟然是00后。他給自己最初的種子用戶定位是“有一定的生活閱歷,能夠有一定的知識和創作能力,到處旅游,能夠創造出好的照片內容的人。” 然而在上線兩個月后,新來的年輕人就占了大多數。
他把這個原因歸結于00后的社交動機。
成人分析社交軟件的思路往往是是否能夠保證成功邀約,做點別的什么事,從這個角度看,Tiki的效率不算高(因為沒有辦法去用背景資料鋪墊),還容易讓人丟面子。但是對于00后來說,他們使用Tiki的更大動機不是為了約人出來,而是為了滿足好奇心,打發無聊時間。
他們可以一晚上刷很多人,看很多張面孔,無論這些人說什么,或者什么都不說,配得上或者配不上。Tiki 都幫助他們看到千奇百怪的沒看過的人,而且這些人是真實的。
“發現更大的世界”,Tiki在這里起到的作用與社交媒體而不是社交軟件類似。人的青春期往往是孤獨的,在學校只有既定的朋友圈,關系鏈極度不豐富,但00后比起前一代人而言的“性格更獨立,更不自卑”,這使他們會希望認識其他個性鮮明的人,排解孤獨。這種孤獨不一定確實要結交朋友,僅僅投入參與和觀看也是一種方式。QQ在很大程度上不能滿足認識完全陌生的人,見識新鮮的生活的需求。
但這又帶來另一個問題,如何在見識新鮮世界的同時保證安全。吳永輝認為,這正是Tiki另一個優勢,它把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出來,它不會讓人“這個主頁裝得非常好,然后天花亂墜的跟你聊很多東西”。而是引導人去發現一個純粹真實的社交對象,即使這個社交對象在做不好的事情。但這樣可以迅速切掉的真小人,也比隱藏的偽君子好。
不過,為了保證用戶的體驗,吳永輝特別重視用深度學習的技術手段來解決一些關鍵問題。它目前的成果是Facechat.im ,它可以智能識別和召回色情圖像,能夠對用戶的臟話進行語音識別并進行斷線處理,甚至還可以對用戶的顏值進行打分。吳永輝認為,這個顏值分數和被切的時間長短,將會是系統給某個用戶推送其他用戶的依據。
一星護右
在00后最喜歡的應用里,“最右”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
這個應用的特別點在它的APP的爭議性。在它應用的評分上,你會看到一個“C”型的結構。五顆星很多,訴說著最右帶給他們的好體驗。但若多翻幾頁也會看到許多一顆星的差評,有些一顆星后面跟著的不是吐槽或者怒罵,而是“一星護右”。
什么是“一星護右”?最右的工作人員一開始也很疑惑,但后來原因讓他們哭笑不得:很多最右的用戶,為了“保護”最右的環境,決定通過一星護右的方式讓它低調一些。類似保護的不光是最右,還有云音樂、B站等也被刷過類似的“一星保護”。一個右友寫出了其中的原因,“五分喜歡的 恨不得把他掛在嘴上招搖過市/十分喜歡的 那就誰也不舍得說了 憋著 像只松鼠攢著滿腮幫子的果仁”。
這不可避免的讓應用的得分受了一些影響。不過,“一星護右”的潮流持續了幾天以后突然又停止了。這也并非是最右官方的控制,而是右友們集體討論:再這樣刷下去應用評分太低,可能會導致應用下架。于是,一星護右一下又變回了五星護右。分數又恢復了。
但右友們有時又會很高調,例如很多B站視頻里的“最右觀光團”。
這是一股年輕的浪潮,它們忽散忽聚,有時是一起買東西,一起刷評論,一起轉發某個內容,也可能一起刷一部片子的彈幕,沒有嚴格的領導者和組織,卻有很集中的聲勢。
9月份最右上了一個新功能:“跟拍”。這個功能允許用戶跟著某個有趣的短視頻,模仿其中動作,同時其他人可以在彈幕中評論,結果又引發了一波新的“搞事情”
“搞事情”這個詞并不局限于最右,它在00后里十分流行,是一個比較復雜的詞匯。它可以被叫做“青春期的同齡人在一個去中心化的環境里面產生更好更高品質的互動”,也可以叫做“就是去一起抱團,可能像是那個當年的帝吧出征,還有類似于B站的那個彈幕護體。就是一批人,他就特別渴望能夠抱團,然后一起去搞事情,他們旺盛的精力無處發泄。而且有很高的群體認同感。”
在這波“搞事情”的浪潮里,最右不知不覺成為了一個00后的自留地與活動中心。不過,光看最右的界面,可能會覺得它很多地方似曾相識。它的首頁推薦是搞笑圖文和視頻的集合,第二個標簽是跟拍,第三個功能:主題類似于貼吧和豆瓣,唯一不同的獨特的“最右感”:“神經病們一起聊天”,“說多了都是淚”,“這特么都是套路”,“聲控福利社”。還有所有應用都有的社交私信。
那么,為什么00后使用的是最右,而不是更加普遍的社交應用?最右又是如何從這樣的社交紅海里崛起的?
15年之后,隨著幾乎是唯一的校園社交平臺人人網的衰落,屬于年輕人的社交與內容應用市場逐漸被巨頭所瓜分。對成年人來說來說,微信、微博幾乎就涵蓋了私人和公眾領域的朋友,而知乎(豆瓣)、陌陌(探探)則包括到了興趣和陌生人。再加上幾個游戲和貼吧,似乎就已經足夠。
但這一巨頭之間的角逐,卻給00后市場留下一塊縫隙:對于年輕人來說,這幾個巨頭卻都有些劣勢,微信朋友圈沒有QQ空間的自由度,而且很多家長和老師都在上面,使得00后長期使用的并不多。但大部分人仍然會裝,以溝通家長和應對一些大人。
QQ 作為經典的社交產品仍然占據著他們的絕大多數時間和關系鏈,但QQ在尋找陌生人方面仍不夠便利。人人衰落后,針對青年的校園社交、二度社交(通過朋友找朋友)的渠道也被逐漸切斷。 00 后在貼吧和游戲里要求“擴列”的舉動(增加自己的QQ好友數),其實就是這類需求未能滿足的體現。
想滿足青春期的好奇心,想要發現更大的世界,微博是一種主流的選擇。但對 00 后來說,微博和知乎更多是一種媒體而非社交網絡,上面的內容過于成人化,沒有人會在意他們在微博里說了什么。得不到足夠的回應,這讓想要被重視的年輕人感到氣餒。而貼吧雖然有互動,卻仍然太魚龍混雜。
年輕人的社交與成年人理解的商業、娛樂、約會社交都有不同,目的并不是最重要的,甚至也不是為了社交而社交。而是在滿足好奇心、好玩的前提下,搞事情的過程中體現自己的存在,之后才是認識超出自己日常朋友圈的朋友。但另一方面,他們又希望這個圈子能夠更加純凈。這給一些新的App留出了發展的機會。而 “ 最右 ” 正是其中之一。
不過,最右解決這個問題并沒有直接通過社交,而是另一種傳統途徑:通過強運營和算法保證討論氛圍和閱讀體驗,在討論氛圍基礎上由用戶自主生成內容,再有內容導向更有意義的社交(無論是公開“搞事情”還是私下的社交)。
最右最初的內容:娛樂視頻和圖文,是最初吸引年輕人的來源。后來,一些高中生甚至初中生也加入了最右。但在發現00后逐漸增多之后之后,最右開始變化自己的方向,增加年輕人感興趣的校園內容的比重。除此之外,團隊還制定了一些針對年輕人運營方面的規則:不做類似于獵奇、刺激類的小視頻,不做太多的成年人,嚴肅性話題,不做可能引戰的話題,可以適當污但不做私密性的話題。現在,他們對自己的內容定位是“干凈”和“正能量”。用右友的總結是“不黃不low不正經,有趣有愛有點污”。
除了這一點之外,最右還發現,00后非常重視自己的存在感。
團隊曾經加入某些流量明星的內容,但用戶并沒有想象中的感興趣,反而不如一些簡單的可以集體參與的主題來的多。設置了類似于今日頭條的算法推薦,除了會根據用戶的特殊興趣來推薦內容,也會把特定的用戶的回復,推送給具有類似興趣的用戶。任何人回復的越多,別人看到他的可能性就越高,任何一個人只要愿意投入,都不會被忽略。
潘亂認為對00后而言,這是比直接進行社交更加適合的方式,因為對于00后而言,手機是一種玩具而不是社交工具。“你可以不斷刷到你感興趣的內容,而且隨時可以看到,在某一個你的垂直的細分的興趣里的一群人。”這可能比做一個“社交利器”更有價值。這也是很多宣稱要面向年輕人的社交應用最終沒有成功的原因。
他觀察的結果是,00后喜歡抱團,喜歡碎片化的娛樂,喜歡段子和短視頻。作為移動互聯網的原住民和物質豐裕時代的一代人,00后對網絡的運用能力和要求都要高于同年齡的前輩。但他們也會有很強的時代性,比如愛國。最右的人群會很有國家榮譽感,盡管話題大多不涉及時政,但在一些熱點上他們會迸發出統一的愛國熱情,比如說主題發美男照片的時候,會有人回復服役解放軍的照片、武警執勤的照片,這些照片都會被頂到最高處。“他們生在就是這個中國就是世界G2的時代,然后出去到哪都是中國人,像那個《那年那兔》一樣。”
消費顏值,也不忘愛國情懷
究竟是純粹的真實,還是充分的預熱?究竟要蒙皮,還是皮下?究竟是獨立,還是搞事情?這答案似乎很矛盾。與已經被打上牢固標簽的80后和90后相比,剛剛預備進入大學的00后,形象還并不分明。
這部分的原因是:他們已經不再是一群“可以被概括的人了”,就像移動互聯網分割了所有人的時間,一個統一的形象概念,對這一代生長在移動媒體時代的人,已不太適用。甚至以前的社交邏輯,也在逐漸變化。
李乃旭是一個從事校園社交的社交創業者,他對00后進行觀察得到兩個特點,多元化與碎片化。多元化意味著00后的愛好是十分分散的,“90后慢慢開始多元化一點。2015之后大家喜歡東西就開始更多元化。”
而碎片化則意味著,他們已經適應了一種新的方式:在不同的環境,不同的應用下扮演完全不同的角色。李乃旭找了一個人大附中的高中女生,擔任他的“兼職產品經理”。她的 iPhone 上裝了三排各式各樣的社交、論壇、內容應用,每個應用帶著不同的圈子,不同的場景,而每一個不同的應用里她都有不同的身份。在每天家長給她的30分鐘手機時間里,她能夠嫻熟的把所有的應用信息安排妥當。她希望他們之間是“互不干擾”。
曾經許多社交創業者自嘲:自己的產品最終變成了給QQ或微信“導流”。但換一種想法:對于這一代人,或者說對于這一個年齡段來說,加入自己的好友列表或許并不是最終的目標。就像“線下約見”不是他們的最大目的一樣,他們希望的是能有人同他們一起,經歷更有趣的過程和發現更大的世界,或者“搞事情”。
這或許是類似于最右、Tiki或是名人朋友圈,甚至還包括類似于狼人殺等快速上升的契機:通過更有趣的,類似游戲的玩法或是特殊的場景,吸引求新求變,興趣各異的年輕人的某個需求,再在里面尋找社交機會。正如吳永輝說:“我們并不考慮怎么挑戰微信,我們現在考慮的是:怎么提供他們不了的那些體驗。”
但愿它們不被00后切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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